迪昂来到艾泽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因为他把冒险者日志放在背包里的缘故他现在正在为重新拿到一本冒险者日志而努力着。
迪昂这次选择的委托是在紫罗兰酒馆里当两周的调酒师,今晚就是他这份委托的最后一晚了。乔瑟夫则是为了赚足下一次冒险的路费而四处努力着,只有每晚才会来紫罗兰酒馆喝一杯最廉价的啤酒,也会和迪昂聊聊今天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儿。
今天也是一样,乔瑟夫一做完委托就来到了酒馆,坐到柜台前兴奋地说:“嗨,少年,来杯啤酒。”
迪昂熟练地递给他一杯啤酒,然后双手相扣撑着头,笑着说:“今天看起来有不错的故事。”
“嗨,有两个!你知道吗,我听说维格希尼的勇者要回来了,听说这次他们乘着狮鹫飞回来,明天就到维格希尼休息一晚!”
他那大嗓门将酒馆里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在这了。谁都知道为了抵御魔族进攻,勇者选择了在瓦伦斯特学习三年,这才刚刚过去一年,怎么就回来了?
酒馆里顿时开始了激烈的讨论,有人说对,他也听过,也有人说不对,明显就是谣言,闹到最后大家都开始有些犯糊涂了,问乔瑟夫到底对不对。
“嗨,各位,我冒险家乔瑟夫岂会说空话?传闻啊,这维格希尼的勇者和埃索西的勇者闹了矛盾,然后呢两人就要求单挑啊,输了的那个以后每次见了赢了的,要磕三个响头。最后啊,这维格希尼的勇者单挑没打过人家。勇者一寻思啊,丢面子,就灰溜溜的跑回来了。”
说罢,便有人丢了酒杯过来,直盯盯地要砸他的头。
乔瑟夫一躲,那人骂骂咧咧,说:“你不要胡扯,我们维格希尼的勇者怎么可能输呢?你是不是找打!”
一时间,酒馆里又分为了两派人,乔瑟夫和其他人。大家都要打他,乔瑟夫灰溜溜地逃跑了。
“他酒钱还没掏呢。”迪昂莞尔一笑,对这个传闻他并不感兴趣。
酒馆很快打烊了,迪昂回到旅馆。他点亮了蜡烛,发现乔瑟夫正捂着头在床上躺着,他身上的那些脏衣服也没来得及换,看起来他受伤了。
“你还真是活该,大叔。”
走到乔瑟夫身边,迪昂随手治好了乔瑟夫的伤势。
“可那是真的啊。明天晚上你跟我去看看你就知道了,绝对没骗你。”
“你就躺着吧大叔,勇者什么的和我又没多大关系。”迪昂坐在了床边,轻声说:“英雄点故事听太多了,已经不感兴趣了。”
“那还有一个,我看到了艾泽城北边那里凭空出现了两座巨大的雕像,就立在城外的空地上。”
迪昂眯了眯眼,问:“雕像?难道是一座魔法师的和一座骑士的?”
“嘿,少年,你怎么知道?”
“猜的。”
迪昂起身,他准备去找一下那两座雕像,说不定能遇到那些踩了花瓣的家伙。
“这么晚你要去哪啊少年?”
“没什么,大叔你今晚就睡在床上吧。”
艾泽城北部是贫民窟,那里大多是艾泽城附近村庄里的年轻男人,当然也有一些老弱病残。老弱病残经常露宿风餐,靠领着救济艰难生存,年轻男性倒是能在这儿租的起一间房子,偶尔还吃得起一顿好的。
暂时天气还热,那些又薄又破的衣服还勉强能过活。
这里不太见得到女性,就算贫困潦倒,艾泽城的女性也有另一些地方靠着自己的工作养活自己。当然,也不是完全见不到。
迪昂走在街上并没发出很大声音,但有不少人会醒过来,带着一种警惕。
迪昂见过蓝星的贫民窟,和这儿差不多。和往常一样,迪昂只是走过,偶尔借着月光扫一眼路边注视着他的那些人。
走到北城门,今晚的守卫靠在墙边正打着哈欠。轻松让守卫陷入梦乡后,迪昂走出了艾泽城。
城门外约莫一千米的地方,那两座雕像矗立在那儿。
迪昂并不喜欢麻烦,在他隐约能看到雕像周围有一个人影的时候,伸出手,轻轻动用点魔力,伴随着迪昂的手向下挥,一道落雷从天空中劈下。
或许雷声有点大了。
迪昂站在原地静静等待,应该还会有人来,这样子过一会儿就解决了,玷污了高贵生命的家伙就应该这样对待。
很快出现了第二个人影,让他看清自己的同伴的表情吧。
小孩儿惊慌的尖叫让迪昂瞳孔瞬间紧缩,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凝聚起来的魔力也散去。不对,那群人不可能是小孩。他立马飞奔向雕像。
“卡尔,卡尔他……”
一个约十岁的小女孩儿正站在一个躺下的男孩身边,也有其他小孩朝雕像这里跑来,看起来都和小女孩差不多大。
迪昂赶到时那里已经有了两三个小孩了。他们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察觉迪昂来了之后向后退了两步,这位及时来的大人或许知道怎么做。
应该还有救吧?
他蹲下身,手指伸向卡尔的鼻子前,迪昂仅存的一丝幻想破灭了。
很遗憾,这名叫卡尔的小男孩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有位女孩从远处跑过来,带着焦急的表情气喘吁吁地朝这里唯一的大人问:“卡尔他怎么样了!”
她身后还跟着两三个孩子,但跑的没她快,才刚到。
“抱歉,他……已经死了。”
迪昂低着头,语气很轻,很轻。
身边的九个小孩,除了蹲在卡尔身旁的女孩之外他们都哭了起来。
“这样……啊……”女孩神情落寞,眼角也略微有些湿润,但她没有哭出声。
“对不起……”
“请不要道歉,没有救下他并不是你的错。先生,我有个请求,可以帮我一起把卡尔埋葬吗?”
“啊,嗯。”
“玛丽,保罗,你们先回去吧。”
“可是,莎拉姐——”
“别让你们的爸爸担心你们。”莎拉用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说:“赶快回去。”
月光下,他们将卡尔埋葬在了雕像后不远的一块地方,莎拉在那儿立了块碑,迪昂在墓碑前献上了一朵白玫瑰。
做完这一切后,莎拉坐在了墓前,而迪昂站在了莎拉的身后,靠着雕像站着,低着头。
莎拉看着美丽的白玫瑰花,轻声说:“谢谢,先生。”
迪昂沉默不语。
“先生,为什么呢?如果你要拿卡尔的性命取乐的话完全没必要跑过来做这些事儿吧。”
莎拉的语气还是那么轻,可越轻,迪昂感到刺入迪昂内心的针越细。
“可以讲讲理由吗?”莎拉起身走到迪昂面前说,借着月光,迪昂看到了莎拉脸上平静的表情。
迪昂拿出被践踏过的花瓣,莎拉看着那些花瓣,和卡尔墓前的一样,直觉告诉她花瓣是很久前就摘下来的了,但面前的家伙会魔法,保存白玫瑰花的新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月光下,莎拉听着迪昂讲述那个荒唐的故事。
“那些花瓣——”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迪昂的故事。
终于,莎拉忍无可忍,还在说花瓣,还有脸说花瓣。
莎拉冷冷地说:“先生,你不过是和住在南区的那群蛆虫一样恶心的东西罢了。”
莎拉走了,迪昂靠在雕像上静静地看着卡尔的墓。
月光正好从南方射过来,照射在雕像上,雕像的影子遮住了迪昂,遮住了白玫瑰花,而墓碑正好沐浴在了月光下。
迪昂回旅馆的路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些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人们。
睡着的人们的表情看起来很轻松,这是他们唯一能放松的时间了。当然,也有人不会再睁开眼睛了。
和蓝星的贫民窟一样,但迪昂从来没有为那些生命驻足过。
房间里的蜡烛还没熄,希尔德还没睡,在等着迪昂回来。他看到迪昂回来有些落寞和孤单的样子,忍不住好奇地问:“少年,你怎么了?”
迪昂没回答他,径直躺在了地铺上,那原本是希尔德睡的地方。
过了会,迪昂轻声问:“大叔,睡了吗?”
“当然没有啊少年。”
“愿意听个故事吗?一个少女,两位小孩和一个魔法师的故事。”
“讲吧,少年。”
……
“你觉得,那个魔法师和那个变成花一样的少女,还有那两位无辜的小孩儿……”
“迷茫的少年啊,毫无疑问那个魔法师就是一个对生命毫无敬畏的、可耻的、卑鄙的家伙啊!”希尔德生气地评价着那位魔法师。
是个很可恶的家伙呢。
“那位少女当然是个高贵的灵魂,她死前的勇气毫无疑问是超越了勇者想要保护世界的勇气的啊!”
贝斯特·黑月死前所绽放的光芒足够吸引爱与美之神的注视吧。
“那两个小孩,他们自从诞生那刻就已经是那样的命运了,但他们毫无疑问还是热爱生活的吧!他们在那儿玩捉迷藏,那是他们热爱生活的象征啊!只是可惜……唉。”
原来他们是在玩捉迷藏吗?明明衣服都那样破烂了……
“好可恶的魔法师啊!小孩儿若是自己弄坏了自己珍爱的东西都不会将责任推脱给其他人吧!”
是啊,很像个小孩。自己做错了事,强硬地将错误推卸给别人,自己不愿意道歉,并且还对别人出手了,比小孩还过分。
“真是可恶的家伙!”
“好了,大叔,你要是再这么说下去我就把你赶出去了。”
“啊?为什么啊少年?”
“我累了,仅此而已。”
还是个不想听别人指责他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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